韓國電影 導演 金基德
也許有些人有種族歧視吧(笑),不過電影什麼時候分了國分了家,不就是世界上某個角落的故事嗎。
這部片看的出來很小規模,觀後的迴盪卻久久不散。
影片由春夏秋冬分成了四個部分,不同的季節,卻有故事的連貫性,變換一個季節就像轉了一折,用四季來影射人生變化,雖然這樣的安排很老套,連小孩子都知道,但是隨著劇情看似淡淡的進展,彷彿老者細微緩慢的敘述事情,其中高低起伏卻揪緊人心,沒有一刻多餘。
這部片給我很良久的撼動揮散不去,看完的隔天我寫下這裡;電影裡有很多細微的枝節,例如警察耐不住山裡的寂靜,拿槍玩射擊湖上飄物的遊戲,怎樣也射不中,老僧卻拿個小石子打落,阻止他們妨礙少僧的刻字自清;老僧自焚時,一條蛇從他自焚的船游了出來,在中年僧多年後返回之時,老僧擺放整齊的衣冠上就臥著一條蛇;夏天時,小廟養雞,發現了少僧與少女的姦情;秋天了,老僧與貓同住,抱著微微叫聲的貓抓尾巴寫心經;最後超脫這一切,將主要的場景--廟與湖,拉遠成一個點;劇中的人從來都沒有名子,到了冬天更沒有對白;一切的鋪陳,都間接的隱喻之中微妙無法言喻的因果關係,觀之自在人心...
【春】
童僧與老僧生活在湖中央的小廟裡,孩子天真無邪的跟著師父擺船渡湖,要去山上採草藥。
在溪水邊玩耍的小僧畢竟是個孩子,捉了魚、青蛙、蛇,一個一個用線綁上石塊,看著他們掙扎著拖行石塊向前,孩子開心的笑回盪在石頭間,躲在石頭上的師父都看在眼裡,當晚便用繩子綁著石塊縛住睡夢中的童僧,童僧醒了過來,央求師父解開石塊,
師父要他去放了昨天被綁住的小動物,回來才肯解開他,「要是有任何一隻動物死了,這塊石頭將永遠壓在你心上。」
找到魚,已死。找到蛙,解開。找到蛇,已血肉糢糊。
春在孩子懊悔的嚎啕中結束。
【夏】
童僧已成少年,依然走著幼時往山裡的路採草藥,望著路邊交尾的蛇有些玩味;一位母親帶著清湯掛面的纖弱少女前來養病,整晚祝禱後將面色蠟黃的女孩留在湖中小廟,女孩常常拜佛拜在佛前草蓆上睡著,在深山中的小湖,與世隔絕地清心養身。
一段時日的相處,青春的女色對少僧來說有極大的誘惑,她白皙的皮膚隆起的胸房,圓潤的臀,變得妖嬈起來;女孩是這樣的伸手可取,終於到最後他帶走她,在溪流邊的石上,他在她張開的腿間抽動著。
而後常常他們就像戀人一般嘻鬧,他也依然沉溺在女色中。直到某天在小船上交歡之後,睡著的兩人被風吹到湖中央的師父面前,師父用繩索綁住雞,將雞丟至小船上拉回,將船的塞拔掉讓兩人往下沉;少僧急著求師父原諒,師父認為少女的病已好,要少女離開,少僧的佔有慾不能容許,某天他就離開了湖中小廟。
【秋】
當年湖中小廟的師父已滿頭華髮,某天,出去化緣返回吃著所得的餅,認出了包餅的報紙上一則新聞:「30歲男子殺妻後逃逸」
男人帶著染血的刀回到湖中小廟,他就是當年驟然離開的少僧。返廟的他顯得狂暴焦躁,奮奮地訴說著他被女人背叛,對方另結新歡,染血的刀在廟前地板恨恨地刺了幾下。爲了消除怨氣,他本想自殺,老師父拿起木棒狠狠的打他,將滿身傷痕的他吊在廟樑下,直到蠟燭燒斷繩索,他也重重的摔落地板上,拿著那把血刀,他削除了自己的頭髮;老師父抱著貓,拿尾巴蘸了墨水,在廟前地板上寫字,見到削了髮的他出門,便要他將這些字自從木板上刻起。兩名警察前往逮捕他,老師父要求他們讓他將地板上的般若多羅蜜心經至隔早刻完,為了讓他心情平靜,兩名警察留下來等待,隔天他被帶走之後,老師父留下了一套粗布衣服,在小船上架好了木材與蠟燭自焚。
【冬】
一名中年男子推開山門,走在結冰的湖上,回到湖中的小廟,將冰塊雕刻成佛像,拿出已爛的書,在寒冬中練武;一晚,一名蒙面的婦女帶著孩子來到廟裡,對著佛像跪拜整晚,對孩子淚流不止;翌日早上他依然蒙著臉留下孩子往湖面離開,卻在回顧的時候失足摔落冰上的破洞中。孩子醒來哭號著往洞的方向爬去,中年僧人連忙將孩子抱起,在半透明的冰面下發現女人的屍體...
某日,他在自己的身上綁上石塊,拖行著,帶著石佛像,往山裡出發;一路上佛像曾滾落山坡,他也曾跌在水裡,經過了艱辛的登山之旅,對著夕陽餘暉,他與佛像同坐在斷崖上,打坐靜心...湖與廟,此時看起來竟然只是山巒群抱中的一個小點。
【春】
照著「人生庵」廟門,中年僧正寫生著小孩的童顏;童僧捉著烏龜玩耍,笑的跟他當初一樣開心;中年僧划著舟出廟門;黑色的石佛像遠遠的望著山中的小湖與小廟...